1.
我叫郑希,是家里的老大,出生在一个寒冷的冬天。
当时妈妈怀我的时候,奶奶很兴奋很开心,她觉妈妈这么能吃酸,保不齐是个大胖小子。
很主动的伺候我妈。
结果生出来个闺女,她瞬间不乐意了,脸也拉了老长。
从我出生了以后,她都没怎么管过我妈坐月子,我妈妈当时也才十九岁,没见过这样筛的,整天以泪洗面。
爷爷呢?当时就是老大爷,很爱跟别人比,看人家家里生了个大胖小子,轮到自家却是个闺女。
看也不看,头也不回,一整个站在门外碎碎念了很久,完全没在意刚生孩子的儿媳身体虚的慌。
爸爸也就妈妈怀的时候看了一下我,一看是个闺女,也是‘呵呵’一笑,转身就去喝酒抽烟打牌去了。
爸爸的弟弟,也就是我的叔叔,看到他侄女一出生慌忙的赶来看。
“嫂子,这就是我侄女?长的可真丑。”叔叔抱着刚出生的我对着妈妈小声的吐槽。
“长大了就好看了。”
“她长得可真像你和我哥。我以后也要生个闺女出来。”
。。。。。
很快,我已经一岁了。
妈妈也在这一年又怀上了,这一次奶奶也不照顾她了。
外婆疼女儿,跑到妈妈的婆家照护了妈妈十几个月,妈妈这一次被外婆养的水润。
弟弟生下来了,他也在冬天出生,只不过在临近春节的日子生出来的。
他跟我不一样,他在医院里出生,当时奶奶他们还没去医院,他们还不知道妈妈生了个大胖小子出来。
我外婆听到了这个好消息,立马打电话给了奶奶,说:“亲家!芳华生了个大胖小子!”
本来要睡着的奶奶被这好消息惊的睡不着,在电话那头高兴的喊:“孩他爹!别睡了,这胎是个带把的!你要有孙子了!”
“真的!”假装睡着了的爷爷,立马坐了起来,轻轻接过手机不放心的在询问了一遍:“亲家母,真的是孙子?”
“真的!建业还在这照护着芳华呢!”外婆拿着手机在医院的门口大声的说。
“好了,不跟你们说了。我现在还要给芳子买吃的补一补。”
“对对对,亲家母,现在芳子你们先照顾一下,我们明天就来!”爷爷激动的对着手机说,但那头的外婆根本没听到,便关机了。
弟弟出生后,所有人都围着弟弟转。
一岁的我被叔叔带着到处走,到处玩。
叔叔抱着我对我说:”小侄女~你看~是弟弟出生了~”我看向叔叔指的人,他们都很开心,小孩子很会被这种氛围给带动起来。
年幼的我看着傻傻乐呵。
弟弟的出生给这个家带来了点乐趣。后来,妈妈和爸爸出去打工,我和弟弟被留在了家里给爷爷奶奶带。
奶奶很喜欢弟弟,不喜欢我,买的衣服也是弟弟先选后来在轮的到我。
有好几次,弟弟拿着各种小零食在我面前炫耀,我看着直流口水。
我用刚学会的几个字问他:“我也要吃。”
他给了我,我开心的伸头过去咬,他生气的将吃的缩回去,然后大哭了起来。
我不知道怎么回事,愣在原地傻乎乎的看着他。
弟弟的哭声招来奶奶,奶奶循声急忙走了过来,抱起弟弟,轻拍着他的背:“不哭咯~奶奶的乖宝~”
只见弟弟将手指向我,奶奶像是变了一副面孔,恶狠狠的对我说:“你干嘛要欺负弟弟!”
“我。没有。。是弟弟要给我吃的。哇呜呜呜~”四岁的我说着说着边哭了起来。
“我是买给你弟弟吃的,你干嘛要吃他的。你不知道你弟弟爱吃这些吗?别哭了,等会儿招来了人,我可就不管你了。”奶奶恶狠狠的骂着我,还左右看了看没人对着我说。
说着,弟弟将刚才我嘴碰到他的零食给丢了,重重的砸在地上,还连续滚了好几圈。
弟弟小嘴一撇,就要哭,“奶奶,我还要吃。”我看着流着眼泪,小声的抽泣着。
心里直呼‘我要妈妈!我不要弟弟。’
等我们又长大了一岁,弟弟非要去河边玩,我拗不过带着他一起去。
等我在找弟弟的时候,看见弟弟脚一滑掉进河里,我立马跑过去抓住了他。
年纪小没有什么力气,很快也要被扯进河里了。
刚好有一个爷爷从旁边路过,一把给我们扯回上岸。
事后,我只记得爷爷骂了我跟弟弟,然后从路边徒手扳了一根带刺的根子,发疯似的向打来。
我立马躲在了电话亭里面关着门,将自己抱着缩在一个角落。
门外是爷爷的喊骂声,还有捶打电话亭的砰砰声。
2.
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过得不好的消息,连夜赶车回来,说什么也要将我带走。
外公跟我妈说,如果要带就将两个都给带出来,他们不管我们管。
跟奶奶他们协商了很久,奶奶答应了。
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答应,应该是给了点好处,不然他不会让他宝贝孙子离开他的视线。
还是冬天,第一次出村去城里,我和弟弟跟妈妈坐上了大巴。
我晕车,一直在吐。昏昏欲睡中,我们出了省,天气也似乎变热了。
同一辆大巴的乘客,都脱去了棉袄,露出了里面的毛衣。
弟弟被妈妈脱着衣服,一边好奇的问:“妈妈,怎么这么热了啊?”
我趴在妈妈的腿上,也一脸好奇的盯着她。
“因为不同的地方啊。”妈妈笑着说。
“哦~”弟弟哦了一声,但我肯保证他不懂。
又睡了一会,车也到站了。
弟弟下车后东跑西跑,这也看看,那也瞅瞅,精力用不完。
而我被妈妈牵着走下车,浑身都写着不舒服。
妈妈打了一个电话,给我和弟弟买了一点吃的,坐在站台旁边的椅子上。
妈妈说:“等会记得叫外公外婆和舅舅,听到没有。”
我和弟弟吃着城里的零食,一边张开嘴回道:“好!”转而又去吃好吃的去了。
等过了一会儿,外公踩着一辆三轮车就来了,后面还搭着一个小男孩和一条狗。
外公见到妈妈,就立马踩刹车停了下来,脸上还有见着我们的喜悦。
“姑姑!”后面的小男孩叫了一声。
妈妈“哎”了后跟外公讲话去了。
我和弟弟瞅着这大黄狗,躲在了妈妈的身后。
外公见状,对我们笑道:“这是老黄,很温顺的。”
妈妈也在旁边说:“这狗不咬人的。”
然后又说:“这是你们的澜澜弟弟。”
我们没有说话,躲在妈妈的后面,澜澜弟弟也躲在外公的后面。
外公摸了摸澜澜弟弟的头,对妈妈说:“还是上车吧。你妈妈给你们做了很多好吃的呢!”
我和弟弟在妈妈的陪伴下,坐上了有条大狗的三轮车上。
外公踩着三轮车带着我们上路。
后来我才知道,澜澜弟弟是妈妈过继给舅舅的,是我们的亲弟弟,只是当时不能生三胎,然后舅舅也没娶老婆就将弟弟过继给他。
3.
我有两个弟弟,一个叫郑奕承,一个叫杨澜。
我跟两个弟弟一起长大,跟他们一起挨打,一起玩游戏,也一起从小巷的嬉笑打闹到玩电子游戏,从按键手机到现在的三折叠。
虽然我们不同姓,但我们都流着同一血。
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玩伴,一条大黄狗,她的名字叫做老黄。
老黄是条母狗,她在外公刚来城里的时候被外公的朋友送给外公。
她从刚开始的小黄到现在的老黄,是我们家里的长辈了,外公外婆还让我们尊重一下她,不要动不动就骑着狗到处跑。
老黄也很聪明很通人性,隔一个几十米叫她,她都能赶过来。
特别是我跟弟弟被别人欺负的时候,她能跑过来‘汪汪汪’吓退别的小孩。
显得特别威风。
老黄在一个夏天生了一堆狗崽子,我和弟弟们看着这刚出生的新朋友超级开心,我们偷偷拿了好几只来跟我们玩。
我们给他们喂水,喂米糊,还拿过来一个小凳子反过来,将小狗狗放在凳子里,拉着到处去玩。
后来玩疯了,狗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,停下来一看,凳子里没狗了,我们找了好久好久也没找到,一脸丧气的回到家里挨骂。
老黄见着我们回来了,高兴的摇尾巴,发出‘哼哼唧唧’的声音,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来回的转,似乎在寻找她的宝宝。
抱歉!老黄!
我们将你的宝宝给弄丢了。
老黄看着我们,摇着的尾巴越来越慢,知道后丧气的垂落,狗耳朵也耷拉了下来。
我跟弟弟被打了。
老黄也在那之后不理我们,但她还是会在我们被受欺负,叫她的时候第一个冲了过来帮我们的。
后来我们长大了,我快要小升初了。
老黄不见了,外公找了她很久。我们也是。
后来,听外公说,老黄应该是被抓狗的给抓了,因为有人看见了。
外公给他的老友立了个坟,只见外公拿着一堆黄纸蹲在老黄的坟堆前说些什么。
我想他应该说的是:老朋友,你走好吧!
澜澜弟弟哭的最厉害,因为在他出生的时候老黄就陪着他了。
这么多年的友情,在这的年纪就悄然离世。
现在的我也没释怀,我觉得弟弟也是。
4.
我小学六年级差点也要跟随老黄去了。
小时候,家里穷,爸妈除了下班的时候帮我们煮饭,照护我的起居外。
上学放学都是自己去学校的,也有很多学生跟我们一样。
可是那个时候拐卖小孩的有很多,外婆外公还有妈妈舅舅都告诉我们,不要随便靠近面包车,他们那些拐小孩的都在那面包车里,面包车上的人都是坏人。
但是事与愿违。
我很不幸,我遇到了。
那一天,我刚放学,在路上还遇到了外婆和弟弟。
我还跟他们打了个招呼。
“小希,去外婆家玩一下。”外婆刚下班,骑着单车问我。
“姐姐,我要去外婆家玩,一起去呗。”郑奕承一脸笑道。
这个时候的弟弟已经很懂事了,被爸妈双棍夹击下,改掉了自私的坏习。
“我不去,我要回家。”我拒绝他们,因为我要回家看电视。
“好吧,随便你咯,注意安全嘞!”“还要你说。”
但是没成想,我刚转身走了没多远,我碰到一位叔叔,他挡住了我的去路。
我抬头,他看向我问,“小朋友,你知道哪里怎么走吗?”
我着急回家,就退后了一步,对他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然后换了个方向走,可是我走哪,那叔叔就跟哪。
然后用手堵着我的嘴,让我发不出声音,将我拉向那路旁边的树林里。
我被吓得一边流眼泪一边叫妈妈,可是那条路没有什么人走。
那人的将我拖到树林里,紧紧的捂着我的嘴巴不动,然后从地上捡了个石头,猛地砸向我的脑袋,我眼前一片漆黑。
那人揪着我的头发,将我的头抬起,然后一把丢在了地上。
我昏昏沉沉的听到他说什么,“舔一下”见我没动,他气急败坏地又踹了我一脚,狠狠地对我说“舔不舔”在他又要打我的时候,他的手机电话铃响了。
他踹了我一脚见我一动不动以为我死了,他接了电话。
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他说:“宝贝,老地方等我~”
然后他就离开了那个满地血迹的地方。
而我还留着一口气,等他走了以后,忘掉了脑袋的疼痛,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。
我跌跌撞撞地跑着,脑袋昏昏沉沉,眼前的路都有些模糊不清,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拼命向前。
不知跑了多久,我终于跑到了租房楼下,浑身无力的叫喊着妈妈。
周围的路人看到我吓了一跳,搁在离我老远的地方问:“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我靠在墙上支撑着,然后无力的滑下来坐在地上。
我现在头也很痛,但不敢睡觉,虚弱的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妈妈。
终于,妈妈从楼上跑了下来。她看到我满脸是血,惊恐的问:“怎么头上全是血。”
我虚弱的说:“坏人。。。”还没说完便晕了。
晕了后发生了什么,我不记得了。
对我而言仿若蒙上了一层厚重的迷雾,脑海中仅残存着些许模糊的片段。
依稀记得妈妈那焦急的身影,她一把将我抱起,脚步慌乱地朝着某个方向飞奔而去。
5.
等我醒来,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周围是爸爸妈妈焦急的脸庞和外公外婆关切的眼神。
“妈妈。。”我虚弱的喊着妈妈。
妈妈听到了我的声音,快速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看向我:“哎,妈妈在呢。”
看到妈妈哭,我又想起了刚刚死里逃生的事,心里的害怕转变成委屈,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。
好像只有哭了,才能将受的委屈给尽数释放出去。
之后,在医院的日子里,家人轮流陪伴着我,弟弟也在放学的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我,他们的关爱如同一束束温暖的阳光,渐渐驱散了我内心的恐惧与阴霾。
然而,每当夜深人静,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可怕的场景,那个坏人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,在我脑海里回荡,搅得我心神不宁,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
那段时间,我常常在噩梦中惊醒,浑身冷汗,仿佛又回到了那片黑暗的树林,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恐惧。
等我出院后,两位便衣警察找上了门。
由于我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,我很是恐惧陌生人。
但是从爸妈的嘴里得出他们是警察,才稍稍平静下来。
“小朋友,你知道打你的那个坏人大概的长相嘛?”一位警察轻声的询问我,害怕吓到我连声音也变夹了很多。
我想了想,没想起来,摇了摇头。
“那他为什么要拖你到树林里,是发生了什么吗?”看到我摇头,接着询问。
“没有。就是他拦着了我的路,还问我怎么走,我说‘我不知道’,他就把我拉到树林里去了。还拿石头砸我。”我渐渐地说了故事的大概,但我不敢说他是个变态的事。
我承认我当时是胆小害怕,现在也同样是,这个秘密我可能会带到入土也不会说出来。
我也不想爱我的人直戳我痛处。
“哎,完全描述不出。”警察对着爸爸妈妈说道。
然后接着又说:“你们在好好让他想想那个人的样子。事发现场根本就没有摄像头,那条路刚好在盲区。事发时间段只有几个符合的成年男子被拍到,可以看一下他们的照片。”
随后,他打开手机翻找出来那几张相片给我看,我看着这些照片脑海记不起任何关于坏人的印象。
那人的脸就像在我脑海里蒙上了一层迷雾,模糊不清。
我抱着脑袋喊:“好痛,我不想了。”
警察无奈地叹了口气,拍了拍我肩膀,轻声说道:“孩子,别着急,要是想起什么,随时告诉我们。”说完,便起身准备离开。
我想我真是什么都做成不了,就连记忆也被删了一段。
但又感觉这是新生,用完我此生所有运气换来的一次新生。
现实并不像电视剧一样,坏人一定会被抓到。
在生活中有更多的坏人,还在逍遥法外。
此案不了了之,我的生活还在继续。
6.
小时候的快乐,或是伤心,亦或是遗憾,往事不可追回。
再见已是少年。
我回到了乡下,上的是县里的民办高中。
我上了高中后,生活里便只有学习。
我也回到了家乡,见到了我的爷爷奶奶,他们早已生出白发。
叔叔也成功有了闺女,他现在儿女成双。
对了,还没介绍,他的儿子,也就是我堂弟叫郑奕光;堂妹叫郑萱,小名叫萱萱。堂弟还在上小学,堂妹还才几岁。
她跟我不一样了。
时代更迭飞快,智能手机的普及,思想的进步,人们不再坚持生大胖小子了。
爷爷奶奶也被影响到,他们看到我回家会笑着对我说笑,会给我买些零食。
可是。。。现在的我还会需要吗?
我是不会了,但我还是礼貌地接受他们的好意,可心里早已疏远。
但是。。。我看到爷爷对着妹妹那么笑着,什么都要关心她,妹妹说什么都要答应的时候,我是有点想笑的。
呵,这是为什么呢?不是要大胖小子吗?不是要传宗接代吗?
全是屁话!
在他们其乐融融的时候,我在一旁看着笑而不语。
人果然是群居动物。。。
7.
时间不知不觉的在我们眼前流逝,再见我已是大学生了。
我复读了一年,才考上省里的一个公办二本。
家里出了我这一个大学生,爷爷奶奶他们的脸面有光,对我越来越好了。
他们生活上大大小小的琐事都会问我意见,一些不懂的事情也会虚心的请教我。
叔叔婶婶也对我很好,每次回到县城,他们都会来接我回村。
大弟弟也变得又高又帅,交了起码二三十个女朋友了。
小弟弟也长的好看,是我们家公认的大帅哥一枚,偏日系帅哥。
堂弟也快要初升高,婶婶想让他学医,让他加油。
堂妹也小学三年级了,每次我放学回家,她都要缠着我问,“姐姐,你知道早上好的英语怎么说嘛?”
我说我不知道。
她就说,“还大学生,小学英语都不会~我来教你吧!”
瞧她那模样,真是小机灵鬼~妹妹我还是很喜欢她的,很听话。
我从小就有个愿望,想要一个妹妹,不想要弟弟了,因为弟弟太烦了。
拥有一个可爱还听话的堂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。
我很宠妹妹,每次回家都要给她买零食吃,连我大弟弟都要吃醋,每次都跟妹妹抢吃的。
妹妹不给,他就说,“这是我姐姐买的,为什么我不能吃,小气鬼,好吃婆。”
真是兄友妹恭啊!
顺便说一句,好吃婆,是我们家乡话,指特别喜欢吃各种美食的女性,其实也泛指。这里的“好吃”强调对食物的喜爱和追求,“婆”则是一种对女性的称呼,可能带有一种亲切、口语化的感觉。
8.
大学后,了解了家里的事。
我的学费还有我弟弟他们的学费都是妈妈出的,爸爸那个老登做了什么,只知道抽烟打牌。
小时候妈妈就抓,妈妈没空都是我和大弟弟将他给揪回来。
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,我跟弟弟放学回家忘带钥匙,就坐在租房门口等着爸爸妈妈回来。
等着等着我俩就在地上睡着了,有个热心肠的邻居老奶奶为我们贴心的盖上一条被子,我被惊醒了,我跟奶奶说了声谢谢。
我和弟弟睡醒,已经是晚上了。我们坐着也是坐着,便到楼下散步,抬眼一看,郑建业那老登在那一楼打牌。
弟弟小时候就是暴脾气,看到便走了过去对着郑建业就骂,“你怎么还在这里打牌,我跟姐姐在门外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吗?!”
我也哭着骂他,他才尴尬的揉着脑袋跟他的牌友散会。
外婆在我长大后跟我讲,“你爸爸那个没用的东西,打工这么久钱也没挣到,还欠一屁股的债。你舅舅虽然残疾,但还是每个月能攒到四五百来块钱,他连你舅舅都比不了。还有你爷爷奶奶他们俩吝啬家伙,什么钱都不帮着出,就知道说好话。你们仨要好好读书,以后要自己养活自己啊!”
“特别是小希,以后嫁人不要嫁个像你爸的这样的,在婆家也不要太勤快,要懒一点。越懒越幸福,你看你妈找了这么个人。哎呦呦,造孽啊!小希,你知道你妈妈有多累吗?我都劝着她不要打两份工,不然她累死了,你没都没有妈妈了。”
我听着直流眼泪。
在大学,我每天给妈妈打电话要么就是在忙,要么就是累了再睡觉,就算是在忙她还会接任何人的电话。
有时候我想着如果妈妈是男的,她是不是会幸福一点。
小时候就跟妈妈说,妈妈你就不能和爸爸离婚吗?
妈妈说:“我不想让你们从小就没爸,即使这个爸没有任何作用,也要等到你们成年的时候再离婚。”
现在,我和弟弟都长大成人了。
妈妈也没和爸爸离婚,还越发在意爸爸了。
他这个老登有什么在意的?
妈妈时常告诉我:“你要给你爸说点好话,让他多挣点钱。你不激励他,他是不会干的。”
妈妈还是原谅了他,即使他很垃圾很垃圾。
如果结婚是一场磨合,那我宁愿一生都单着不结婚。
妈妈的理念我不能理解,更多的是猜疑。
可能我还没到那个年纪吧。
9.
不止外婆,几乎所有的家人都知道郑建国是个屁本事都没的人,只知道吹牛逼,站在一旁说风凉话。
爷爷奶奶也不止一次说他,奶奶说:“郑建国害死个人,钱也没挣到,刚刚打电话来还找你奶奶我借钱。他打工的人还没钱吗?你说是吧,小希。”
我不知道怎么回她,沉默着不说话。
叔叔也骂他:“你就连烟钱也没有了吗!你出去打工倒地是干啥了!我都心疼大嫂。”
让我最下头的事是,在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,当晚他找我借钱,他知道那个时候能有钱,他就找我借。
我没给他,这种爸爸我真的不想要了。
这么多年他都没给我和弟弟打过生活费,现在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女儿过大生,还找她借钱。
什么爸爸,我不需要爸爸。
我一直在想,世界上为什么要有男女两种性别,还搞什么男强女弱。
不要跟我说女的也可以不弱的话,可是你看有哪个职业彻底是女性的。。。。。
10.
大学毕业后,我选择待在临床,我想为更多的人服务。
妈妈也让我跟他朋友的儿子相亲,可是我不想像妈妈那样困在婚姻的牢笼里,最后被说服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婚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