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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2-06 00:58:30

精选章节

我攥着婚纱裙摆的手指节发白,化妆镜里映出我毫无血色的脸。这不是化妆间的顶灯,是急救车刺目的白炽灯;耳畔不是婚礼进行曲,是心电监护仪尖锐的长鸣。

"啪!"

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让我清醒过来,手机屏幕显示9:17。两小时后,我本该穿着这件被婆婆擅自改小的鱼尾婚纱,在司仪宣布交换戒指时,发现张明浩无名指上戴着他们家的祖传戒指——本该戴在中指的新娘戒指。

"悠悠,明浩说领口开得太低了。"化妆师举着别针不知所措,"要不我帮你..."

"不用。"我按住她颤抖的手,镜子里的女人勾起猩红唇角。前世我就是这样委曲求全,任由他们把我的抹胸婚纱缝成高领毛衣,像个被丝线缠住的木偶。

宴会厅传来喧闹声时,我正把录音笔别在捧花里。重生回这个节点真是命运的馈赠,让我能亲耳再听一遍那对母子的精彩对话。

"妈,悠悠说婚房要加她名字。"

"傻儿子,等孩子生了还怕她跑了?你爸留下的拆迁款妈帮你存了定期,就说炒股赔光了..."

我按下暂停键,金属捧花底座硌得掌心生疼。前世直到流产住院,我才知道张明浩每天端来的安胎药,是他妈从生子偏方里扒来的土方子。

宴会厅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。张明浩穿着我亲手熨烫的礼服迎上来,耳后还有没擦净的剃须泡沫。这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孩,此刻正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我:"悠悠,司仪说要先给咱妈敬茶。"

我扫过主桌上那套格格不入的紫砂茶具,宾客席间传来窃窃私语。婆婆王美兰端着架子坐在太师椅上,枣红旗袍裹着发福的身躯,像只骄傲的老母鸡。

"好啊。"我笑盈盈地接过茶盏,在张明浩松气的瞬间突然转身,"不过在敬茶之前,请大家先听段录音。"

当机械女声报出"建设银行定期存款一百八十万"时,王美兰打翻的茶盏在地毯上洇出深色水渍。张明浩惨白着脸想来抢捧花,被我踩着十厘米婚鞋狠狠碾过脚背。

"去年你说要创业需要资金周转,原来周转到你妈存折里了?"我扯掉头纱,任由碎钻刮过脸颊,"上个月你说同事母亲癌症要借钱,其实是给你表弟凑彩礼?"

满场哗然中,王美兰的尖叫格外刺耳:"要不是你爸死得早,我们明浩能看上你这种没家教的..."她突然噤声,因为大屏上开始滚动微信截图——"妈,悠悠今天又加班,肯定是去勾搭男同事了""宝贝听妈的,今晚别让她进门"。

我把捧花砸在张明浩脸上,山茶花束弹起来撞翻香槟塔。玻璃碎裂声中,那个曾让我心动的男孩蜷缩成虾米,一如前世我流产时他躲在病房外的模样。

"带着你的巨婴儿子过吧。"我甩掉婚鞋赤脚踩上红毯,硌脚的玫瑰花瓣此刻如此痛快。宴会厅大门轰然洞开,穿深灰西装的男人逆光而立,臂弯里搭着件女士外套。

后来财经杂志专访时,江砚礼总说那天是来替女儿取落下的毕业设计。但当我看见他腕表反射的冷光扫过张明浩母子时,分明听见这个白手起家的商业新贵低声说:"需要送这对母子去警局醒醒酒吗?"

宴会厅的中央空调发出嗡鸣,冷气裹挟着香槟酒液蒸腾的酸涩。我赤脚踏过满地碎钻,那些曾缝缀在婚纱上的施华洛世奇水晶,此刻在警车顶灯照射下像凝固的血珠。

"林小姐的脚需要缝合。"

低沉的声线擦过耳际,江砚礼单膝触地时,阿玛尼西装裤管蹭上我脚踝的血迹。他拆方巾的动作像在拆解金融合约,雪白丝绸精准压住我伤口跳动的血管。

"江总的手表很有趣。"我盯着他翻转的腕表,表面显示10:32,而墙上的电子钟分明是10:17,"听说量子涨落会让精密仪器产生0.3%的误差。"

他系结的手指微顿,铂金表链折射的光斑扫过我的锁骨:"林小姐的捧花更让我惊讶,能把定向声波发射器伪装成满天星花蕊。"

我们同时看向被警员按在地上的张明浩。他精心打理的刘海黏在额头,正歇斯底里地踢蹬着那束山茶捧花——隐藏在鹅卵石捧花座里的录音设备还在循环播放:"妈,等孩子满月就把她爸的专利卖掉..."

突然响起的金属落地声刺破喧嚣。我的视线追着滚到江砚礼皮鞋边的U盘,那是我今早特意放进伴娘手包的重要证据。

"看来令嫒拿错了毕业设计。"我弯腰时婚纱裂口又撕开三寸,江砚礼的西装外套却先一步罩住我的肩。他的体温裹着雪松香渗进毛孔,与我记忆里消毒水的气味诡异重叠。

大屏幕突然蓝光暴闪。原本播放婚纱照的界面跳转成区块链追溯系统,张明浩表弟的每一笔赌债都化作猩红数据流:3月16日澳门永利皇宫50万、4月2日地下钱庄质押借贷...最后一条记录定格在昨天深夜,IP地址竟显示是我们新房的WiFi。

"不可能!"王美兰的珍珠项链崩裂在地,"这些转账明明用的境外账户..."她猛然捂住嘴的模样,像极了前世在ICU窗外数保险单的样子。

江砚礼的拇指轻敲手机屏,大屏立刻切到某美容院的监控画面。戴着翡翠镯的王美兰正对按摩师炫耀:"这套海蓝之谜算什么?等我儿子拿到专利转让金,整个医美中心我都能盘下来!"

"感谢王女士对商业情报的贡献。"我对着镜头微笑,"顺便说,您打给医美中心的定金账户,刚好是明浩用我信用卡开的副卡。"

警笛声中,江砚礼忽然扣住我欲捡U盘的手腕。他食指按在某个加密文件上轻轻一划,我瞳孔骤缩——那是我前世流产时的血检报告,本该被销毁的档案此刻正在云端跳动。

"林小姐知道吗?"他呼吸拂过我耳后未卸的假睫毛,"江氏集团研发的医疗AI,能通过15年前的建材样本反推毒理反应。"

婚纱裂缝中的微型摄像头突然开始闪烁,江砚礼用鞋尖碾碎它时,我听见极轻的机械蜂鸣。这声音我在前世听过,是张明浩父亲工地出事那晚,坍塌楼板里传出的定时装置倒计时。

"小心!"江砚礼突然拽着我后仰,张明浩挥落的香槟刀擦过喉结。碎玻璃雨中,大屏突然弹出实时监控——我的公寓正被三个蒙面人翻查,他们掀开的床垫夹层里,露出父亲生前的工程日志。

王美兰的尖叫陡然变调:"浩儿快住手!你爸的..."她突然抽搐着栽倒,警员从她旗袍暗袋搜出速效救心丸,药壳却是空的。江砚礼踩碎的药丸渗出蓝液——和前世毒死我的中药汤颜色相同。

"医疗队马上到!"警长对着对讲机吼。我却在混乱中扯断婚纱束腰,内侧缝着的微型芯片突然启动,空中炸开全息投影——张明浩与境外掮客在车库交易,他递出的U盘插口处,赫然刻着江氏集团防伪钢印。

"江总好手段。"我把滴血的芯片按在他掌心,"连我未婚夫都能发展成商业间谍。"无人机突然撞碎玻璃幕墙,悬停的镜头对准江砚礼眉心,他抬手击落机器的动作,与前世替我挡子弹的保镖分毫不差。

警笛声逼近时,江砚礼忽然将我推进消防通道。他解下腕表扣在我流血的手腕,表盘倒计时突然跳成鲜红的17:33——这正是前世我断气的时刻。

"林小姐不妨猜猜,"他在我耳边低语,背后传来数据库爆破的轰鸣,"当量子纠缠遇见重生者,世界线会怎样坍缩?"

暗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,我瞥见审讯室里张明浩的供词正在自燃。灰烬升腾成父亲实验室爆炸时的蘑菇云形状,而江砚礼风衣内侧的止血绷带,正渗出和我脚踝伤口同样的诡异蓝光。

承重墙倒塌的轰鸣震耳欲聋,江砚礼突然攥着我的手腕撞开安全门。他掌心有未愈的灼伤,与前世我被中药烫伤的疤痕位置重叠。

"去档案室!"我拽着他拐进布满蛛网的走廊,父亲的工作牌还挂在锈蚀的门把手上。1998年的台历停在6月17日——正是江砚礼企业官网记载的"创始人父母车祸日"。

爆炸气浪掀翻铁柜时,他猛然将我护在身下。泛黄的工程图纸雪片般纷飞,我看见年轻时的父亲与江砚礼母亲在合影里并肩而立,背后是未竣工的跨海大桥。

"原来你是陈姨的儿子..."我攥着照片的手发抖。那个总给我包槐花饺子的温柔女人,竟是被张明浩父亲害死的桥梁工程师。

火舌舔上他西装下摆,我们跌进地下储藏室。应急灯骤亮时,整面墙的监控屏同时亮起——张明浩正在焚烧我的孕检报告,而王美兰对着镜头狞笑:"当年能弄死陈工,还怕搞不定她女儿?"

"别看。"江砚礼突然扳过我的脸,拇指擦过我不知何时滚落的泪。他腕表硌着我锁骨,冰冷的机械声却说着滚烫的真相:"从你重生那刻起,我的时间就比你快15分钟。"

通风管传来追捕者的脚步声,他猛地撕开我染血的婚纱下摆。我下意识扬手要打,却见他用布条缠住我流血的小腿——与前世我为他包扎枪伤的手法一模一样。

"你也是..."我呼吸停滞在喉间。

"嘘。"他蘸着血在我掌心画了个∞符号,"等逃出去,我带你去见1998年的槐花树。"

当我们撞破封死的窗户跃入暴雨,身后传来王美兰癫狂的嘶吼。江砚礼在泥泞中垫在我身下,远处警灯穿透雨幕,照亮他锁骨上与我成对的蝴蝶胎记。

江砚礼的手掌压在我腰后,隔着湿透的衬衫传递着滚烫的体温。我们蜷缩在基坑东侧的排水管里,他屈起的膝盖无意间蹭过我小腿结痂的伤口——那是重生当天被婚纱鱼骨划破的。

"混凝土标号不对。"他突然抓起一把泥浆,指尖搓开碎石表面的青苔,"98年的C50混凝土不该有这么多气孔。"月光劈开云层,照见他掌心的颗粒泛着诡异的荧光,和父亲实验室那些被调包的样品一模一样。

我摸索着去掏手机照明,却触到他紧绷的大腿肌肉。他喉结滚动着别开脸,潮湿的呼吸扫过我耳垂:"右口袋,防水手电。"

金属外壳还带着他的体温。当光束刺破黑暗时,我们同时僵住了——半截翡翠耳钉嵌在裂缝里,细银链上缠着片风化的指甲盖。我认得那耳钉,在父亲珍藏的合影里,江砚礼的母亲戴着它在跨海大桥奠基仪式上微笑。

"我妈失踪那晚..."江砚礼的声音像生锈的钢筋在混凝土里摩擦,"衣柜里少了这套翡翠首饰。"他的手突然覆上我握电筒的手,引导光束照向更深处的裂缝。斑驳的水泥面上,隐约可见几个刻痕:陈工,张王害,19980617。

暴雨突然倾盆而下,他把我往怀里带了带,西装前襟的檀香混着血腥味冲进鼻腔。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左臂有道新伤,血渍在雨中洇成淡蓝色——和父亲实验室那些被污染的实验鼠眼睛同色。

"当年质检报告是你伪造的?"我转身逼视他,手电光在他脸上割出明暗的分界线。他睫毛挂着水珠,在颤抖中坠落在我们交叠的膝头。

"我花了十年才拿到原始数据。"他忽然扯开领带,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烧伤,"二十岁那年闯进张明浩家的仓库,找到的却是你父亲被撕碎的日记。"

远处传来铲车引擎的轰鸣,我下意识抓住他手腕。这个动作让我们的衣袖同时上滑,露出两道相似的疤痕——他的在桡动脉处,是利刃切割;我的在尺骨末端,是试管炸裂。

"小心!"他突然把我扑倒,铲车的钢铲擦着头顶掠过。泥水灌进耳蜗的瞬间,我听见他贴着我颈动脉呢喃:"承重柱里有东西。"

我们十指交扣着刨开湿冷的混凝土,指甲劈裂也浑然不觉。当那个生锈的铁盒终于重见天日时,王美兰尖利的笑声刺破雨幕:"两个小杂种倒是会挖坟!"

铁盒里躺着本蓝皮日记,父亲的字迹被血迹晕开:"6月16日,王美兰在水泥添加剂里掺了放射性废料..."我浑身发抖地翻到末页,夹着的照片上,年轻的王美兰正把支票塞给满脸横肉的男人——那是张明浩的父亲,背后停着辆装满劣质钢筋的货车。

江砚礼突然剧烈咳嗽,指缝渗出的血在雨水里蜿蜒成线。我扳过他的脸,发现他瞳孔正在扩散:"你接触了辐射物是不是?什么时候?"

"重生那天..."他惨笑着扯开衬衫,心口处浮现出诡异的蓝斑,"我替你喝了那杯加了料的敬茶。"

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时,王美兰举着铁锹疯狂劈砍承重柱。在钢筋断裂的轰鸣中,江砚礼用最后力气把我塞进预制板缝隙。他的唇擦过我泪湿的脸颊,比想象中柔软:"去找老槐树下的..."

坍塌的混凝土吞没了后半句话。我攥着染血的日记本,在最后一块楼板砸下前,看见他无名指上闪过银光——那是父亲实验室保险柜的钥匙,此刻正穿着我前世编的同心结红绳。

江砚礼的身体在雨中冷得像块大理石,那枚拴着红绳的钥匙硌疼了我的掌心。王美兰的铲车正在碾碎最后一根承重柱,钢筋断裂的脆响让我想起前世流产时,张明浩捏碎玻璃药瓶的声音。

"撑住!"我撕开他浸血的衬衫,就着雨水擦拭他胸口的蓝斑。那些放射状纹路竟与父亲日记里的污染样本图完全重合。他突然攥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:"东南角...老槐树..."

坍塌的楼板在头顶摇摇欲坠,我咬住他的领带拖向安全区。血腥味混着他身上苦艾香涌进口腔,这味道莫名熟悉——前世昏迷时,有个陌生人给我输过血,那人袖口也沾着这种苦艾气息。

"往这儿!" 沙哑的吼声穿透雨幕。穿工装裤的女人挥舞着荧光棒,身后是正在作业的工程钻机。我认出她是父亲实验室的助手周姨,她女儿去年在张明浩工地失踪。

钻头突然打穿地面,喷涌的泥浆里卷出个密封箱。周姨踹开变形的箱盖,举着泛黄的工程图纸嘶喊:"这是陈工备份的原始数据!王美兰篡改的建材清单全在..."

铲车撞碎最后一道防护网,王美兰的脸在闪电中扭曲如恶鬼:"都去死吧!"钢铲径直砸向密封箱,江砚礼却突然暴起,用身体撞偏操作杆。钢铲擦着我耳际划过,削断一截槐树枝。

混着槐花的雨水灌进眼睛时,记忆突然闪回——七岁那年偷喝父亲的中药,是翻窗进来的少年用苦艾叶给我催吐。他手腕系着的红绳,正是我编给隔壁病房男孩的同心结。

"是你..."我颤抖着摸向江砚礼的后颈,那里有条陈年疤痕。当年白血病小男孩总戴着口罩,却会在我打针时捂住我的眼睛。

轰隆!

塔吊终于倾塌,江砚礼把我护在身下。钢筋刺穿他肩胛的瞬间,我听见王美兰癫狂的笑声:"当年没撞死陈玉茹,现在..."

"妈!" 张明浩凄厉的惨叫划破雨夜。警车包围圈外,他正被铐在救护车旁,怀里抱着个骨灰盒——法医从他家地下室挖出五具女尸,最新那具戴着周姨女儿的银镯。

江砚礼的血浸透了我的前襟,他指尖在我掌心画着密码:"保险柜...你十八岁生日..."话音未落,周姨突然拽着我们滚进刚钻通的隧道。年久失修的防空洞里,1998年的逃生标识依然鲜红。

当我摸到父亲用油漆写在墙上的公式,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。气浪掀飞周姨的安全帽时,我瞥见她后颈的蝴蝶纹身——和江砚礼母亲遗照里的一模一样。

"周姨你..."

"叫小姨。"她扯开衣领露出烧伤疤痕,"当年大火里,是你妈妈把我推出窗户。"

我踹开实验室保险柜的瞬间,积灰的报警器突然尖啸。1998年的液晶屏闪着红光,密码键盘上落着只风干的槐花——恰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,父亲夹在《结构力学》里当书签的那朵。

"0805。"我颤抖着输入江砚礼用血写的数字。柜门弹开的刹那,冷藏箱的白雾裹着苦艾香扑面而来,十二支湛蓝的药剂在月光下流转,瓶身标签印着江母的笔迹:"给小悠的成年礼"。

周姨突然抢过一支药剂扎进江砚礼颈动脉:"当年你妈妈救我一命,现在该还了。"她撕开人皮面具,露出与江母七分相似的脸,右眉骨处的疤痕却和父亲实验室爆炸案卷宗里的死者照片重叠。

江砚礼在剧痛中攥住我的手,他后背的蝴蝶胎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蓝色。当警笛声逼近至楼下,周姨突然掀开地板暗格:"走密道!王美兰买通的法官正在..."

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。我背着江砚礼跌进滑道时,看见周姨把剩下的药剂塞进我背包。她最后的微笑和二十年前送我槐花饼的女人重合——原来每次父亲加班,都是她在实验室哄我入睡。

防空洞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,江砚礼的呼吸喷在我耳后:"往右...有我妈画的标记..."我摸到墙上的蝴蝶图案,磷光涂料在他体温烘烤下渐渐显形。那些翅膀纹路竟与我小腹的妊娠纹完美契合——前世流产时留下的痕迹。

"我们见过。"我突然刹住脚步,"在2003年市立医院血液科。"背上的男人猛然僵硬,他腕间同心结红绳突然断裂,铜钥匙"当啷"坠地。

捡钥匙的刹那,手电光照亮墙角涂鸦: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给病床上的男孩喂饺子,窗外老槐树落花如雪。右下角标注日期:2003.5.12——恰是我母亲忌日。

"当年你给我输过血。"我转身逼视他溃散的瞳孔,"为什么装作不认识?"

江砚礼喉结滚动着咽下药液,突然把我按在潮湿的砖墙上。他指尖划过我锁骨下的胎记,那里正随着他的触摸发烫:"你重生那晚,我在停尸房醒来。腕表显示的时间,是我们初遇那天的..."

枪声打断了告白。王美兰举着射钉枪堵在通道尽头,她身后的张明浩正疯狂刨着某处砖墙:"妈!这下面真有金条!"

当我的瞳孔适应了骤然亮起的探照灯,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——张明浩挖出的根本不是金条,而是排列整齐的铀燃料棒。1998年的警告标识在强光下狰狞可怖,而王美兰脚下踩着江母的工程师铭牌。

"感谢你们找到我老公藏的宝贝。"她踢开铭牌,射钉枪瞄准江砚礼的心脏,"这些够买通十个法官了..."

"是吗?"我忽然举起正在视频连线的手机,屏幕里三百名网友正目睹这场死亡直播,"可惜你刚刚承认了七桩命案。"弹幕疯狂滚动中,张明浩突然惨叫——他怀里的骨灰盒正在泄漏,他生母的遗骸里混着放射性同位素。

特警破门而入的瞬间,江砚礼突然夺过射钉枪。他拆卸武器的动作行云流水,和当年病房里拆千纸鹤哄我的少年如出一辙:"林工,该收网了。"

当王美兰被按在地上,她旗袍盘扣突然崩开。飘落的密信上,张明浩父亲的字迹清晰可辨:"美兰,弄死陈工就把你儿子过继给我..."法医的DNA报告同时送达——张明浩根本是王美兰与当年包工头的私生子。

暴雨初歇时,我扶着江砚礼走向老槐树。树根处埋着的铁盒里,除了江母的婚戒,还有封泛黄的信:"致二十年后的悠悠:当两个时空的苦艾香重叠,请相信带着同心结来找你的男孩..."

江砚礼忽然单膝跪地,沾血的衬衫口袋里滑出个丝绒盒。月光照亮戒指内圈的刻字时,我们同时屏息——那是我父亲的字迹:"赠爱女林悠与贤婿砚礼 1998.6.17"。

我握着婚戒的手在发抖,月光穿过蓝宝石,在江砚礼脸上投下细密的刻痕——那是父亲用纳米级工艺镌刻的防伪编码。老槐树的根系突然发出机械运转的嗡鸣,树干裂开处升起个钛合金操作台,1998年的启动界面泛着幽幽绿光。

"这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。"江砚礼把婚戒嵌入卡槽,全息投影突然炸开。年轻的父亲抱着襁褓中的我,身边站着怀抱婴儿的江母:"砚礼和小悠要永远记得,老槐树是守护神..."

真相1: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,江母产房就在我母亲隔壁

操作台解锁的刹那,地底传来闷响。江砚礼突然撕开胸前纱布,蓝斑竟组成经纬度坐标——指向我前世坠亡的酒店:"那不是重生,是父亲设计的记忆置换系统。"

真相2:所谓"重生"是林父为保护女儿研发的潜意识唤醒程序

张明浩的嘶吼突然从树后传来,他举着铀燃料棒疯狂大笑:"都他妈给我陪葬!"江砚礼飞身扑倒我时,我瞥见他后颈浮现条形码——和保险柜里那些实验鼠的编号制式相同。

江砚礼是林父用基因编辑技术培育的"完美容器",承载着江母移植的记忆

铀燃料棒撞击树干引发链式反应,江砚礼把我塞进救生舱时,操作台突然播放父亲最后的录像:"悠悠,当看到这段视频时,砚礼应该已经替你死过三次了..."

江砚礼每次死亡都会触发记忆重置,这是第十七个轮回

救生舱关闭的瞬间,我看见他站在漫天蓝光里做口型。防弹玻璃模糊了声音,但我知道他说的是七岁那年病房里的约定:"别哭,等我带着槐花饼回来找你。"

当蘑菇云吞没天际时,我腹中突然传来胎动。植入式监控屏亮起生命体征——那个前世流产的孩子,竟在辐射尘中顽强地闪烁着心跳。

我按下爆破按钮,曾经的老槐树遗址腾起烟尘。怀里的女儿攥着褪色红绳,奶声奶气地问:"妈妈,爸爸真的变成星星了吗?"

尚未答话,起重机已吊起深埋的保险柜。柜门震开的刹那,两百支蓝色药剂中央,静静躺着枚沾染混凝土的婚戒。内侧新刻的字迹刺痛眼睛:"致第三十八次重逢——江砚礼,于悠悠分娩当晚"

远处传来苦艾香,穿白大褂的男人弯腰拾起女儿掉落的奶嘴。他无名指上的同心结红绳已经泛白,后颈条形码被蝴蝶纹身覆盖。

"江砚礼你..."我哽住呼吸。

"嘘。"他抱起咯咯笑的女儿,"这次轮回,换你教我包槐花饺子了。"

女儿突然伸手扯开他衣领,露出心口闪烁的蓝斑——那是我父亲最后的手稿页码,记载着真正的解毒配方:用爱人的眼泪浇灌老槐树根,三十年一轮回。

当拆迁队的钻头击穿最后一块混凝土,我们交握的掌心里,两只蝴蝶胎记终于拼成完整图案。年轮深处,1998年的槐花纷纷扬扬,落在三个时空重叠的吻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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