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陆乘风早已泪流满面,那两道清澈的泪痕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,沿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脸颊不断滑落。他一边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曲灵风的胳膊,一边泣不成声地说道:“师兄,你可知道,自从我们分别之后,这些年来,我每一天、每一夜都在望眼欲穿地盼望着能够再次与你相见。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……”说到此处,他已是哽咽难言,唯有那滚滚而下的泪水,似乎在诉说着这些年无尽的思念之苦。
二人相拥而泣,一旁的曲轩看着这一幕,心中也不禁泛起波澜。待情绪稍缓,曲灵风将陆乘风抱到轮椅之上,拉过曲轩,介绍道:“师弟,这是犬子曲轩。轩儿,还不快拜见你师叔。”曲轩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,陆乘风忙扶起他,上下打量,赞不绝口:“好小子,一表人才,日后必成大器。冠英、立鼎快来给你师伯见礼!”一个十七八岁的俊朗少年忙过来也给曲灵风磕了三个响头。曲父也是连忙夸赞着拉起来人。
众人移步大厅,分宾主落座。待茶水奉上,曲灵风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那清香宜人的茶水,然后放下杯子,目光环视着周围的一切。只见大厅内布置得典雅华贵,窗明几净,一尘不染,心中不禁暗自赞叹。接着,他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陆乘风,感慨道:“师弟啊,这些年来,你真是不容易!竟能将这归云庄打理得这般井井有条、繁荣昌盛,为兄我打心底里佩服不已呀!”
听到师兄的夸赞,陆乘风却只是苦涩地笑了笑,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:“师兄过奖啦,这归云庄不过是徒具其表罢了。别看它如今看似风光无限,但其实内里也是有着诸多难处的。就说我这一双腿吧......”话说到这里,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伤心事一般,声音渐渐低沉下去,脸色也变得有些黯淡无光。
曲灵风见状,连忙伸出一只手来,在空中随意地摆了摆,打断了陆乘风接下来要说的话:“好了好了,师弟莫要再提那些过往之事。此次前来,实有要事相商,关系到我们桃花岛一脉的未来......”
陆乘风左右瞧了瞧吩咐陆冠英招待好曲轩,对曲灵风道:“师兄,我们到书房详谈吧。”
书房内,烛火摇曳。曲灵风稳稳站在陆乘风面前,身姿挺拔,全然不见昔日腿疾的颓态。陆乘风目光中满是惊与喜,久久凝视着曲灵风,嘴唇微张,似有千言万语,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师兄,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?”陆乘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,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。他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沉稳,但仔细听去,仍能从中捕捉到一丝难以掩饰的重逢喜悦之情。
站在对面的曲灵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入心底一般。然后,他缓缓开口说道:“师弟啊,为兄此次不辞辛苦地赶来,正是为了你那双腿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,曾经我的这双腿也如同你如今这般残废无用。但你且看,现如今它们已然恢复如初,行走自如了。”说到这里,曲灵风不禁抬起自己的双腿,轻轻地跺了跺脚,向陆乘风展示着这份奇迹般的变化。
紧接着,曲灵风的神色逐渐变得郑重起来,他目光炯炯地盯着陆乘风,一字一句地道:“这一切,皆是得益于《九阴真经》。我今日前来此地,目的只有一个,那便是要将治疗双腿的法门传授给你。”
听闻此言,陆乘风心头猛地一震,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犹豫之色。他深知《九阴真经》乃是江湖中人人梦寐以求的武林至宝,因其蕴含着绝世武功和神奇秘法,曾引发过无数次血腥纷争,使得众多英雄豪杰为此争得头破血流、家破人亡。
要知道江湖上就有一样不成文的陋习:‘留一手’,很多师傅教徒弟都不会全部教,会留那么一两成。面对这样一份无比珍贵的功法,陆乘风实在不敢轻易相信师兄会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自己。于是,他迟疑地问道:“师兄,《九阴真经》向来被视为稀世珍宝,多少人为了它不惜付出生命代价。如此贵重之物,您当真愿意传授于我吗?”
曲灵风目光坚定:“你我多年兄弟,你的腿疾我一直牵挂于心。若不是这真经,我这双腿也无法恢复。如今我已受益,怎能忍心看你继续被腿疾折磨。再者你的品性,我还能不了解。”
说罢,曲灵风拉着陆乘风在书桌前坐下,缓缓展开一幅写满字迹的薄绢,上面正是《九阴真经》中的‘易筋锻骨篇’。他手指轻触绢上文字,耐心讲解起来:“你看,这一段需先以特定内力运转路线,疏通腿部的三阴脉络……”
陆乘风全神贯注,目光紧紧跟随曲灵风的手指,不时提出疑问,曲灵风都一一详细作答。讲解到关键处,曲灵风站起身来,亲自示范运功姿势,一招一式,沉稳而流畅。陆乘风跟着模仿,虽起初略显生疏,但在曲灵风的悉心指导下,逐渐掌握了要领。
“记住,运功时需心无杂念,气息平稳,方能达到最佳效果。”曲灵风叮嘱道。
陆乘风重重点头:“多谢师兄倾囊相授,我定当潜心研习。”
两人沉浸在武学探讨之中,不知不觉,窗外天色已深。烛光跳动,映照着他们专注而坚定的面庞。在这一方小小的书房内,兄弟情谊在武学传承中愈发深厚。
且说那陆冠英领着曲轩在这偌大的归云庄里闲庭信步般地游览起来。陆冠英也着实喜欢这位聪明机灵的小弟弟,一路上,两人谈笑风生,好不惬意。不多时,他们便来到了庄内的演武场前。只见得演武场内热闹非凡,一众庄内护卫正精神抖擞、整齐划一地操练着各式武功招式。那场面当真是气势磅礴,令人不禁为之侧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