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陆西远一怔。岑瑶的那张床垫,是花很多钱定制的。律师这个职业需要久坐,
经常一看案卷就是好几个小时。岑瑶的腰伤很严重,有时睡觉都会疼醒。于是在医生建议下,
定制了这款有矫正功效的床垫。陆西远不回答。岑瑶丝毫不意外。“岑伊人拿去了,对不对。
”她的声音那么平静,像一潭死水,又像一口枯井。
陆西远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:“瑶瑶......”其实在出狱那天晚上,
岑瑶就发现自己床上的床垫被换了。当时,
她轻描淡写问陆西远:“床垫怎么睡起来和以前不一样了?”陆西远没回答,她也没再问。
第二天,从岑伊人房门口路过时,岑瑶听到里头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。“伊人,
把床垫还给你姐,她发现了。”“发现又怎样?姐姐坐了一年牢,牢里可是硬板床,
她睡这么贵的床垫,消受得起吗?”陆西远没再说话。岑瑶知道,他是默认了。
因为她坐过牢,所以,连好的床垫都不配睡了。其实岑瑶早就知道,坐牢这件事,
会成为她人生中无法抹去的污点。却没想到,这会成为身边最亲的人,
捅向她心脏的一把匕首。捅进去还不够,还要反复搅上几遍,直到她的一颗心鲜血淋漓。
......岑瑶出狱后半个月,是岑伊人的生日。一大早,佣人就为晚上的盛宴忙碌开了。
岑瑶看着楼下人来人往,收回视线,苦涩地笑了笑。出狱后第三天,其实是她的生日。
在狱中她曾幻想过,今年终于可以一家团聚,好好过个生日了。可真到了那一天,
竟然没一个人想起来。岑瑶自己煮了面,买了最小尺寸的蛋糕,
在漆黑的房间给自己唱生日歌。
“祝瑶瑶生日快乐......”蜡烛的微光映出她的一张脸,唇角艰难扬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