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又软又柔:“珩郎,莫怕,有我。”他死死回抱住我,手指几乎嵌进我骨头,
绝望地祈求:“真……真愿帮我?丽娘?”“自然。”我抬头,眼神坚定温柔,
指尖拂过他汗湿的脸颊,“我会帮你。有我在,天塌不下来。”当然要帮。那短匕,
是我趁乱塞进姐姐妆奁的。姐姐必因他的风流账与他争执至死?这正是我想要的。
她压了我一辈子,处处都要赢我,连林珩这十里八乡最俊朗殷实的郎君也要抢去。凭什么?
更梆敲过三更,离天亮不远了。得在官差来前,处理掉姐姐的尸体。看着她死寂的脸,
冰冷的快意顺着脊骨爬上,让我兴奋得战栗。是,我心思毒。可这能怪我吗?从小到大,
她像座山压着我,夺走所有光芒。爹娘临终,
拽着我的手也只一句:“丽娘……多学学你阿姐……”第二章:影我一直活在她的影子里。
大周朝,民风开放,鼓励女子读书。我挑灯夜读熬红眼,才勉强得第二。她随意翻翻书,
便能独占鳌头。先生赞她“天资聪颖”,看我只有“尚需勤勉”。情窦初开时,我咬着笔杆,
给柳家小郎君的情诗,字字斟酌。诗笺未送,却闻她已与他踏青同游,金童玉女,人人称羡。
听得最多的话是:“你们真是双生子?怎差这般远?”像细针扎心。是啊,一样的脸,
谁会将我这半旧衣着、眉眼怯懦的次品,与那云端凤凰般的她联系起来?
连她自己也曾斜睨我:“丽娘,你永世……赢不了我。”她的存在,是我活着的败笔。
我恨她的美丽,恨她的优秀,恨她不费力气拥有一切……包括林珩。好在,命运打盹了。
爹娘病逝,家道中落。我咬牙拿出积蓄,在镇上盘下小绸缎铺。每日天不亮起身,
与商贾周旋。几年下来,攒下些银钱。我为应酬,学起梳妆。枯黄短发挽成灵蛇髻,
插支玉簪;灰扑扑粗布换绫罗绸缎;调脂弄粉,描眉画眼,摸索出妩媚风流的韵致。
镜中人变了。丑小鸭有了颜色。我开展示自己,那些曾围着她转、托我递情诗的公子,
看我的眼神也热了。我享受这追逐,流连男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