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握着抹布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。王海解决完,拉链都没拉好,转过身,
醉醺醺的目光这才落在地上那个深蓝色的身影上。他打了个满是酒气的嗝,
眉头嫌恶地拧成一团。“啧,又是你。”他声音沙哑,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居高临下的鄙夷,
“真他妈晦气!大清早的就看见个扫厕所的,一天的好心情都让你给败光了!
”林默依旧低着头,盯着瓷砖缝隙里最后一点顽固污渍,手里的抹布又动了起来。
水桶里的脏水被他搅动,泛起涟漪,倒映的灯光扭曲了一下。他的沉默似乎激怒了醉汉。
王海往前挪了一步,皮鞋尖几乎要碰到水桶的边缘,
那股浓烈的酒臭和呕吐物的酸腐气息混合着,劈头盖脸压下来。他指着林默的鼻子,
唾沫星子几乎喷溅到林默低垂的额发上。“哑巴了?跟你说话呢,废物点心!
”王海的声音拔高了,在空旷寂静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刺耳,“看看你这德性!
一辈子也就只配闻闻厕所里的味儿!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,活着都他妈浪费空气!
”恶毒的咒骂像肮脏的污水,兜头泼下。林默擦地的动作终于停了。
他慢慢地、非常慢地抬起了头。额前的碎发滑开,露出一双眼睛。
那里面没有预想中的愤怒、屈辱或者恐惧。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,像结了冰的湖面,
映着王海那张因酒精和暴怒而扭曲的胖脸。王海被这眼神看得莫名心头一刺,
随即是更强烈的怒火。他正要张口,把更恶毒的词句倾泻出来——“咳…咳咳咳!呃——!
”一声短促而剧烈的呛咳毫无预兆地从他喉咙里炸开,硬生生打断了他酝酿好的辱骂。
王海猛地捂住脖子,眼珠子瞬间凸了出来,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通红憋成了骇人的酱紫色。
“嗬…嗬嗬…”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艰难的气流声,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,
像一座即将崩塌的肉山。他徒劳地张大嘴,拼命想吸气,却只能发出窒息般的“嘶嘶”声。
巨大的惊恐淹没了他醉醺醺的大脑,他一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,
另一只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,试图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