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低头看着桌面,手指紧紧攥着那支钢笔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突然,
钢笔从他的手中滑落,滚到了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,
仓皇后退时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的垃圾桶,哐当一声,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周予白猛地转过头,目光直直地看向我。那一瞬间,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。
他的眼神里有一丝错愕,还有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。我来不及多想,慌乱中转身就跑,
情书从手中滑落,掉进了走廊的水洼里。我跑出很远才停下,靠在墙边大口喘气,
胸口剧烈起伏。回头望去,那封浅蓝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水洼里,墨迹被水浸湿,
渐渐晕染开来,像是夜空中破碎的星云,再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。4后来,
我竟在图书馆意外地发现了他的秘密。那是一个平常的午后,
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洒在书架上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油墨香。我像往常一样,
走到物理区的角落,抽出那本《霍金演讲录》。这本书我已经借过无数次,每次翻开,
都能感受到纸张的柔软和岁月的痕迹。然而,这一次,当我翻到第173页时,
一张泛黄的缴费单从书页中滑落,轻轻飘到我的膝盖上。我低头捡起,
目光落在那些潦草的字迹上:「肝脏移植术」。字迹有些颤抖,像是写字的人手在发抖,
又像是心情沉重得无法控制笔尖。我的心猛地一沉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那张纸。
缴费单的日期是两年前,正是周予白父亲住院的那段时间。
我忽然想起那天在教室外听到的对话,想起他挺直的脊背和那句「保送的名额我不要」。
那个时刻,他内心又在承受着怎样的痛楚!我翻到借书卡,
发现我们的名字并列在一起:周予白,3月14日借;陈昭昭,3月15日还。那一刻,
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,呼吸变得困难。翻开书页,
发现每一页的空白处都有他工整的批注。那些我曾经假装无意放下的参考书,
他都认认真真地读过,甚至在我留下的物理题旁边,他用铅笔写下...